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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之间
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一个月之前,我还是个学生,在高高的教学楼里,坐在宽敞亮堂的教室里吹
着空调,上着我们通常所谓的重点大学——我们学校是国家“二幺幺工程”高校。
我实在不愿意提起我们用的教材从来就没有更新过,还是80年代那套老掉
牙的教材,只是出版日期改了,印上“第几版”的字样而已。我们就像一个个被
培植在真空管里的婴儿,对外面的所有一切一无所知,做着毕业后发财买房买车
的春秋大梦。一个月之后我就在学校外的一家名叫“华彩图文”的公司上班了,
事实上我还有整整两年才毕业,原因很让人羞愧——我收到学校“劝退”的通知,
我肄业了。
那天是我在这座二幺幺的高校里上的最后一堂课。早上的时候,我在教务处
的网站主页上看到了这条公告,虽然也在预料之中,但是还是吃了一惊,下午上
课的时候心情非常低落,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办,我该何去何从?我竟然像一个
迷路的孩子开始慌张起来。
吴老师急冲冲地跑进教室,一如既往的蓬乱着头发——他经常脸都不洗就跑
进教室,对于他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于一个三十多岁还是光棍汉的男人来说,
难免会有点颓废,这种不羁的行为是能让我们容忍的。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大
学里总会有这样满腹经纶的“怪才高人”,可是他今天也未免太“高”了,“高”
得有些离谱:他走上讲台擡起那张宿睡未醒的油腻腻的脸庞,歉意的向天花板看
了看,扶了扶眼镜,这样极力掩饰他的慌张,只是为了不想向我们道歉。我不知
道大学的老师应不应该向学生道歉,反正他没有这样做过,一次也没有。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笨拙地把数据线的USB插口插在讲台上的主机里,
好让他的电脑和讲台上的电脑连接起来,正在他点PPT课件准备上课的时候,
屏幕上出现的竟是活色生香的AV网站,下面顿时一片哗然,有的女生装模作样
的用手捂住了眼,男生们吹起了尖锐的口哨。吴老师一时间满脸通红,手忙脚乱,
握着鼠标颤抖着手在屏幕上乱点,可是那该死的的鼠标就是点不在关闭钮上,反
而把视频给点开了:一个满身肌肉的健壮高大的黑种男人,赤裸着黑黝黝身子,
用那蒲扇般的大手,把一个丰乳肥臀的娇小的金发女郎按在厨房里的考究的木桌
上,双手把定女人白嫩嫩肥嘟嘟的屁股,从后面用他驴一般大小的东西,用力地
干着那粉红迷人的洞穴,粉红的肉褶随着黑乌乌的东西翻卷出来又深陷进去,只
见雪白浑圆的肉球像失灵了的钟摆,伴随着金发女郎如痴如醉的呻唤剧烈地来回
抖动,大有波涛拍岸的气势,靠近股沟的尾骨的皮肤上有巴掌那么一块纹身,镂
刻着精巧的不知名图案……有那么将近十秒钟的时间,“欧耶,欧耶……法克米
……”和“噼噼啪啪”爱液飞溅的声音,还有那男性低沉的喘息声,夹杂着大手
拍打在屁股上的单调的“啪”声——这些淫靡的诱人心魄的混合声音在宽敞的多
功能教室里回荡不休。吴老师还在徒劳地急速地点动鼠标,脑门上渗出了亮晶晶
的汗珠,太阳穴上的青筋都鼓胀起来。谢天谢地,终于点在关闭钮上了,可是网
页卡住了,西方女人的阴部在宽大的屏幕上像一个特写被定了格——肥白光嫩,
鲜艳如花。吴老师扭头看了看屏幕,血红着双眼,难看的脸色看起来就快要哭了,
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茫然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候,讨厌的班长跑上讲台去把主机电
源按下,这才给他妈的吴老师解了围。
“咳咳……”他清清了嗓子,伸手把领带松了松,尽量装着若无其事轻描淡
写地说:“真是的,中国的网站啊,就是广告太多,乱七八糟的……”
“是啊是啊,我们的电脑也经常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们了解。”下面有个别
同学附和着说,吴老师尴尬地投去乞求的目光。
“大家安静,今天主机出了点小故障,不能用PPT进行授课,现在请吴老
师用书本给我上课。”又是那可恶的班长站起来说,我觉得他总是那么爱管闲事,
达到了让我心生憎恨的程度。吴老师如逢大赦,感动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他又伸手扶了扶眼镜,郑重其事地翻开教材,抑扬顿挫地讲起课来,像往常
一样。女生们才恐惧地慢慢把手从眼睛上挪开,有几个还轻轻地拍着胸脯,好像
吓得不轻,正在设法让心情平静下来。
我们班总共二十八人,只有四个女生,长得很是对不起观众,可是僧多粥少,
班上的男生挤破了头颅硬是没有一个赢得过她们之中任何一个的芳心,她们的芳
心隶属于建筑专业的学长——建筑专业可是我们学校的招牌专业。学长们每次约
到我们班的女生开房回来之后,就会跑到我们宿舍,或者在球场上大声地讨论每
个女生的不同滋味,用最淫秽的话语向我们绘声绘色地炫耀他们的战绩——这让
我们的男生又是恼怒又是嫉妒,最后终于无可奈何。
今天终于有人忍无可忍小声嘀咕:“装什么清纯啊?不知道都被干过多少回
了,恐怕早就成了黑木耳了。”
下课后,班长找到我,把这个消息正式通知了我,我第二天早上就去教务处
办了离校手续,从学校搬了出来。回首我短暂的大学岁月,我反而觉着今天这一
堂课,相比另外的那些毫无意义毫无生气的课程而言,倒是我在大学里面上的最
好的一堂课,我看见了人性的虚伪掩盖不住人的强烈的情欲,在很多道貌岸然冰
清玉洁的外表下面,只有情欲是最真实最直接的,怪不得弗洛伊德认为人类的所
有活动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性的满足,这观点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我无意冒犯讨厌弗洛伊德的人们,只是有时候我们仔细审查自己的时候,才
会发现我们就像他形容的那般粗俗,高雅不过是一种遮人眼目的把戏。
第二章重庆辣妹
我终于脱离了“真空管”,切切实实地走在了大街上,行走在芸芸众生之中,
这让我感到新鲜,就像重新获得了新的生命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该是难过还是高
兴。
重庆的夏天一样是阳光明媚、清澈明亮的,和别处的夏天一样。可是重庆的
夏天,却又那么特别,来得火热猛烈。火热的七月,根本无所谓“纳凉”这回事
儿,“纳凉”这个词或许在老家还有点意义,大树下或者屋檐下坐上一会儿,身
上的热气便会得到缓解,而且一早一晚都是凉快的。可是在重庆,这火热超越了
空间界限,超越了时间,无论你走到那里,无论在白天还是夜晚,汗水都如影随
形般对你恋恋不舍。
我用剩下的不多的生活费在学校的后门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我真的不知道
回去怎样面对父母,不知道回到老家我还能做什么……当务之急不是忏悔检讨,
而是要找到一份工作,先找到一份工作把自己养活,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说,我
就是这样想的。要在这个城市里生活或者工作,首先最要紧的事儿就是适应这种
酷热,没有空调你只有呆在山洞里,呆在防空洞里,三十度到四十度的高温是家
常便饭的事情,我怀疑有没有人因此而被热死。
我买来招聘报,漫无目的地胡乱翻着,拿彩笔在上面胡乱筛选勾画。大部分
公司都要有一定的工作经验,我要找一家不需要工作经验的工作,再说了我基本
上什么也不会,真不知道这一年多的大学是怎么读的。这样的工作可不好找,花
了我一周的时间。最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版块里找到了一家图文公司。薪水
多少我无所谓,我只要工作,我就像落水的人想拼命地抓住一颗稻草那样。面试
通过了,老板叫我一个星期之后去上班。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等一个星期,一个星
期对我来说太长了,我不知道怎么打发这段时间,一天就是昏昏的睡觉吃饭,然
后到街上去逛。
重庆夏天的街道,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临近七月的天气,把重庆主城变成
了活脱脱的热火的地狱,身处其中的人仿佛在地狱的深处,在热火中舞蹈。“棒
棒军”们只能站在大商场或者小商铺的门口,因为那里有空调喷散出来的凉爽的
空气,而且还可以顺便招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商场出来的客人。最让人费解
的是重庆人喜欢在这大热天里吃火锅,热浪翻天里钻进一家火锅店,亲朋好友围
着一桌子坐着,空调和风扇一起上,汗水仍旧不停地淌,火锅里烫着鲜毛肚和鱼
片,还有各种时鲜的蔬菜,一人拿一瓶冰啤酒喝着,他们认为再也没有比这更酣
畅淋漓的事情了,时不时地还大叫一声“爽”。
如果说重庆还有什么让人流连忘返的话,那就是重庆夏天的辣妹子了。这夏
天就是她们的展示靓丽身材的舞台,女孩一律穿着短袖T恤、小背心、小短裤、
小短裙、吊带装、漏背装、透视装……薄的程度和透露的程度让人咋舌,撑着各
色遮阳伞,有的戴一副墨镜,有的画着眼影,有的干脆素颜……
不一而足,三三两两,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自信而高傲,白花花粉嫩嫩
修长笔直的腿子光洁如玉,饱满圆润的肉臀,若波涛涌动的若隐若现的胸部,充
满了都市女人的野性,宛如一阵阵清凉的风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拂过,拂过男人
们的面颊,拂开了他们的眼睑,带走了他们的目光,留下喉咙里的一滩口水。她
们是这座城市里充满朝气的快乐天使,就像盛夏里那一枚枚鲜嫩可口的水蜜桃,
她们婀娜的身姿和热情火爆的性格装点了这个城市,带给了男人们太多的遐想。
如果你没来过重庆的话你也许会想,这么毒辣的太阳,重庆男女会像非洲人
那样黑黝黝的吧?事实恰好相反,重庆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造就了重庆白白水嫩
的辣妹子:重庆是有名的美丽山城,从上空往下俯瞰,两江环抱,那简直就是一
个半岛。虽然太阳是无情的毒辣,但是也把江里的水蒸发在这个城市每个角落,
让这里的人不知不觉中就像在洗蒸气浴一般,滋养着这里的人们,也滋养着这里
的美女。据说喜欢吃辣椒能燃烧脂肪,和高温的蒸气浴一样,是重庆女孩保持苗
条身材的秘密法宝,怎么吃也不必担心体重超标,既满足了口福之欲又保持了良
好的身材,所以“辣妹子”们大多都是姣好的身材。她们不像不像别的城市的女
孩,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美丑各异,她们绝大多数都有着清秀的面庞和苗条的身
材。如果你在这座城市里发现皮肤不是很白的,高大肥胖或者过于矮小的不中看
的女人,绝大多数都是外地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其中的差别来。重庆的夏天持续
时间很长,早早地从五月就开始了,到十月上旬才会结束。在这漫长的夏天里,
这边风景独好:女人们身材好了,自然就有了秀出来的勇气,重庆妹子是热爱夏
天的。
我有时候坐在广场的台阶上,有时候躺在步行街的躺椅上,无聊地眯着双眼
打量过往的红男绿女,盯着女人白花花的的腿子和饱满的胸部咽着口水,就像迷
失在了五颜六色的肉林里,重庆人管这叫“打望”。如果有一天,她们之中有一
位是属于我的,那该有多好。不过这不过是白日说梦罢了,我很清楚:有史以来,
这种资源只会向权力和金钱靠拢。不要说这二者我都没有,现在连班都没有上,
兜里的钱渐渐地少了,心里也渐渐着急起来,真希望这时间能过快点就好了,不
要让我那么漫长地等待。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会好好努力地干,珍惜这个来
之不易的机会,我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我不希望挣什么大钱,我只要先养活
自己,至于那些不现实的梦想,等饭吃饱了再说吧。
第三章贴吧家教
打望也打望烦了,我就到网吧里去打游戏,要不是太无聊了,我也不会来这
种高消费的地方,三块钱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够我吃一碗小面了。我不敢打游
戏,一旦打了就停不下来,那就不是几块钱而是几十块钱的事情了,只好随意地
看看新闻看看视频,有时候也去百度贴吧里看看。好久都没看贴吧了,里面多了
一些新的吧友。有个高二的女孩在里面发了一张“求家教”的帖子,还附有一张
照片,留了QQ号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点事情做总是好的,就加了她的Q
Q号码,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我就结账走出了网吧。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又来
上网,已经通过了她的验证,让人意外的的是她给我发来好几条消息,在消息里
她说她叫陆爽,是一个高三的文科学生,需要找一个能补数学的家教老师……遗
憾的是她的QQ不在线,囊中羞涩的我不可能一直在网吧挂着QQ等她上线,我
已经山穷水尽耗不起了,再说这事儿能不能成还说不定呢。
“你好,你在吗?”我忐忑不安地给了发了一个消息。
“在,你是?”她问,让人意想不到的她竟然在线,只不过隐身罢了。
“请问你是不是找家教老师?”我很礼貌地问。
“是啊,是啊……”她连续给我发了两个“是啊”,好像有点亟不可待。
“不是已经高考了吗?”我突然想起高考是六月六号,都快过去一个月了。
“恩恩,我考得不好嘛,想复读。”她发了一个流泪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你想补那一科?”我问,数学是我的弱项,我希望
她说别的任何一科都可以。
“数学!我就是在数学上翻船了,要不是数学,我也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她在后面加了一个大哭的表情,我突然找到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心里无比
同情,我能理解高考有短板的苦楚,要不是我也有短板,我在大学的专业就不会
是这个垃圾专业了,也许现在的我是另一番境况了。
“噢!……”我沉吟着,有点失望——又是这该死的数学,阴魂不散地缠绕
着我,不过我可不能让她知道,我可不想失去这个兼职的机会,“我是某大的学
生,高考考了五百六十九分,数学还行……”我说,我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我
确实考了五百九十六分,不过这恰好是当年某大的录取分数线。
“啊!”她表现很惊讶,“你是某大的呀,这么高的分数!”她说着,我的
脸上都烫了,第一我已经不是某大的学生了,第二这是进入某大的最低分数。
“是啊,如果你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想我可以试试……”我说,我不能和
她继续深入地探下去,那样的话我会露馅的。
“还没有哩!”她发了一张流汗的表情,“你是怎么收费的?”
“这个……”我从来没有做过家教,也不知道市场价格,“反正不会多收的,
我们可以先试讲,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再说价格好吗?”
“可以,这样很好啊,合情合理!”她发了一张笑脸。
“那我们是么时候开始呢?”我问,我想马上就开始,我有大把的时间。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住哪里?”她说,我发现我真的很冒
昧,都忘了介绍自己了。
“哎呀,我叫彭宇,我住在某大的后门附近。”我说,我告诉她在哪个车站
下车。
“那好近哦,我坐公交一个二十分钟就能直接到那里。”她说,这真是个单
纯的女孩,对男人一点戒心都没有,“把你的电话发过来,明天早上怎么样?”
她说,现在确实已经很晚了。
“好吧,不过我从哪里教起呢,要不我们从函数开始吧?”我说,函数我比
较熟悉,还没有全部忘掉,应该可以胜任。
“那就太好了,我最差的就是函数了,见到函数我都头痛。”她这样说,
“我正在做一张函数的试卷,有几个地方不明白,你给我说说吧。”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你到了打我电话!”我把电话号码发了过去。
“好的!你多大?”她仿佛突然想起来。
“我二十一,你呢?”我说,她不问的话我才忘了。
“我十八,高考前刚过的生日。”她发了一个鬼脸儿。
“呵呵,照片上是你吧?”我说,照片上的她一身迷彩军装,应该是高一的
时候照的,清秀的脸庞上稚气未脱。
“是啊,是不是很丑呀?”她说,从照片上看来,她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女
孩子,在相貌上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啊,你该知足啦,那么漂亮你还要怎么样?”我说,我想每个女孩都喜
欢听到这样的赞扬。
“呵呵,我就是不上镜。”她还臭美起来了。
“就是,很多漂亮的人照照片都不好看的,照片好看的在现实中不一定就漂
亮。”我说,这简直就像废话,典型的马克思主义辩证的观点。
“恩恩。”她深表赞同,不过该说的都说完了,她也有点词穷。
“好吧,我下了,明天再联系!”我听出了她找不到话说了,在这样说下去
也难以为继,我就顺水推舟地说。
我从网吧出来的时候,以为外面必然还是热浪朝天,以为晴朗的天空有星星
在眨着眼,却不料今晚真是个好日子,我在网吧里面没有听见雷声,也没有听见
风声,一出门狂风在天空挟裹着密密匝匝的乌云把天空的星星盖得一个不剩,不
留一丝儿缝隙,天空中漆黑一片,大街上的车辆慌张地逃窜,路灯在风声中呼呼
地低鸣,树枝欢快地跳起了狂野的舞蹈——千盼万盼终于把重庆夏天的雨给盼来
了。我低着头怀着狂喜的心情往住处跑,珍珠般的雨点毫不留情地跟在后面追逐,
滴滴答答地打到地面上,有的击中了我的脊背,凉飕飕地有点微痛,还好我跑得
快,到了住处我干净打开窗户往外看,这难得的雨可不能错过,密密匝匝斜斜的
雨幕啪答啪答地下着,砸到街道上人行道上的积水中,砸在来不及跑回家的车辆
的顶棚上,卷起一朵朵可爱的水花。此时此刻我很想给一个人打电话,把这雨塞
进他或者她的大脑,可是我却不知道打给谁,我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雨一言不发。
没过多久,这暴风雨便渐渐地弱下来,稀稀疏疏地下着,懒懒的啪啪啪地下着,
一时间搞得我意兴阑珊,我只好换了衣服冲完凉躺倒床上准备睡觉了,今晚最大
的好处是不用开空调,躺在凉席上便能听到遮阳棚前滴水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有
着催眠的节奏,我便在这雨声里沉沉地睡了。
第四章试讲
这一觉睡得可真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外面的雨还兀自不停,
只是换做了沙沙的细雨,我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就在我迷迷糊糊又要睡去的时候,
电话却响了,原来陆爽已经到了下面的车站了,叫我下去接她,我揉揉双眼趿拉
着拖鞋,胡乱地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把书本摆放整齐,才不情愿地下楼去
接她,远远地就看见她了,穿着蓝色的衣服,打着一把淡蓝色的透明雨伞,站在
站台的槐树下张望。
我走到她跟前跟她打了个招呼,把她吓了一跳,她没有见过我。
“原来你是个帅哥!”她咯咯地笑了,嘴角弯成漂亮的弧形。
“东西带来了吗?”我尴尬地笑了,表示回应。
“带来了!”她拍了拍悲伤黑色的皮质书包,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她跟在我后面一前一后地上楼来,在快到家的时候她问我:“你一个人住?”
“不是的,还有一个男生,也是学生,住在我隔壁,现在还没起床呢?”我
回头对她说,我根本不想提到这个邋遢的人。
“那我们补课不会吵到他吧?”进门的时候,她有点担忧地问。
“不会的……”我说,以便领着她往房间里走,“这个你放心,关上门的时
候听不见。”我不想告诉她我很多个晚上不得不听见我的邻居和妓女做爱的声音,
我担心这样会把她吓跑。进了房间,她把书包取下来放在床上,她是第一个来访
的女孩,这让我有点紧张。
“你先把试卷上不懂的做错了的题目勾出来,我去洗过脸就回来。”
我平时一个人又不用上班,也不用洗脸的,今天破例了,更可能的原因是为
了让自己慢慢地适应这个陌生的来客,她看起来倒不像我这么紧张,显得落落大
方。
我洗完脸回来,她正伏在桌子上认真的用笔在试卷上按照我的要求勾画着,
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样子,我不忍心打搅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沿边上坐下了,我
才得以仔细地看清了她的样子,当一个人全神贯注的时候,往往有种说不出的韵
味。
她留着齐耳的短发,发质柔顺如丝,发色漆黑透亮,整齐地梳向耳后,使她
那张如白玉般秀丽的脸庞整个露在外面,长得有点像章子怡的那种菱形脸蛋,两
道弯弯的清朗的新月眉,一对如梦如雾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要是鼻尖在下钩的
话就快有点欧洲人的味道了,丰满柔和的嘴唇微启着,看得到洁白的小兔牙,带
有几分早熟的味道,下巴丰润,白晳的没有一丁点皱褶的颈项,已经有了成熟的
女人的味道,或许她对男女之事早有体验——我就是这样胡乱猜测的。一身合体
的天蓝色水磨牛仔吊带裙,臀部出乎意料地挺翘,下面显露着一双白如莲藕般的
长腿,线条匀称而且结实有力——这是双异常诱人心魄的大腿。
她说话的声音淸脆悦耳,音色变化多端,绝不会给人以呆板、单调的感觉。
不施脂粉使她的素颜有了明显区别于成熟女人的甯静淡雅的美丽,她还不知道有
多少男人会沉醉于她的充满青春活力的身子,还不懂得怎样让自己的花朵绽放。
“好了!”她伸了一个懒腰,用夹着笔的右手像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定了定神走过去,“哪道题不会?”我说,她身上还有新鲜的的沐浴
露的香味。
“这个!”她把鼻尖戳在一道解答题上。嘟起嘴看着我,仿佛那道题是个顽
皮的小孩惹恼了她。
我拿起试卷来来仔细看了看那道题,“这个嘛,用换元法就可以做出来。”
还好这道题我会。
“怎么个换法?”她歪着脸问我,高三的学生不知道换元法,可见她的数学
真的是差到低了。
我伸手去拿她手中的笔,却碰到到了她的手背,双方蓦然一惊,同时触电般
缩回了手,铅笔从她的指尖滑落,尴尬地在桌面上翻滚跳动。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一边追逐着正在逃跑的铅笔,那铅笔顽
皮地躲开我的抓捕,直接跳到桌子下面的地上去了。我涨红着脸捡起掉在地板上
的铅笔,强压着不安在草稿本上演算起来。还好这个题不算复杂,不一会儿结果
就出来了,我又从头耐心地逐步给她讲解。
她看起来很满意,她把演算的过程抄在试卷上,动作风风火火的很是迅速。
写完后她又给了我一道选择题,这个题是有关对数的,我知道这个题很简单,
就是公式记不起来了,手边又没有可供查询的工具书,这可急坏了我,脸上一阵
阵发烫,我都感觉得到额头上热腾腾地冒着汗。
“这个公式忘了,但是我知道怎么做。”我擡起头来尴尬地看着她。
“唉,反正我又不是来做作业的。”她一边拿过试卷,折叠着放回书包里,
一边说:“没关系的,我讨厌死这些东西了,我们还不如聊聊天。”说完便四仰
八叉地躺倒在床上,鼓鼓的胸部骄傲向着头顶上的吊灯,看得我的眼都直了。我
不知道该聊什么,空气里有种不安的骚动在在这可怕的静默里。
“你知道吧,”她开口打破沉默,“有一次我去见了一个网友,他说他二十
八岁,我问他结婚没有,他没有说。”
“哦!”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接下这话茬,我有点嫉妒那个该死的二十八岁,
其实我很想问她做了没有,虽然这是不言而明的事实。
“他可了解我们女孩子的心思了,说真的,我很喜欢这样的叔叔,和他呆在
一起很舒服。”她眨巴着眼睛朝着吊灯微笑,看样子沉浸在那美好的回忆中,
“我不是好姑娘,真的不是!”她看着我认真地说。
“噢……我喜欢坏女孩……”我发现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呼吸有点不均匀—
—再也没有比她的话更直白的暗示了。
第五章朝圣者
我伸手把窗帘拉上,翻身压在她身上,把她的手按住,估计是我野兽般的目
光吓坏了她,她惊恐地要挣扎,却被我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
“你……要轻点!”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尖细细地,声如蚊呐。
她话音刚落,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她的嘴唇吻上来,她也不躲闪,任由我
的唇把她的唇盖得严严实实的。她的身体在微微颤动,我的舌头辗转着深入到她
的唇里面去,深入到她的牙齿里面去,找到了那条香滑糯软的丁香小舌,缠在一
起卷上来含在口里贪婪地吮咂。她的脸上逐渐泛起了红晕,呼吸越来越急促,鼻
孔喷出粗大急促的气息。
我的下面迅速地鼓胀起来,隔着薄薄的短裤顶在她的双胯之间,我感觉得到
那团软软的肉中央被顶得微微地凹陷了进去,那一点硬币大小的地方烫热如火,
我把她的吊带裙往上撸上去一点,伸手便去拨她的纯白的小三角内裤。
“不,不要……”她抓住了我的手,挣扎着把舌头从我的口中挣脱出来急急
地说。
“都这样了,你还在担心什么?”我甩开她的手,迷惑不解地问她。
“要带套子!”她轻轻地扬起手来想给我一个巴掌,却被我眼疾手快地捉住
了。
“没有套子。”我坦白地对她说,我好久都没用过那玩意了,再说我也买不
起,现在好一点的套子十几块钱才三个,差一点的还不如不用。
“那怎么行?”她发疯似的挣扎起来,全身鼓足了劲,不停拱起腰杆想把我
从上面顶翻下来,我现在就是一头饿狼,岂能让到手的羊脱离我的狼口?——我
抓紧她的手腕,也卯足劲,一次次地把羊的反抗镇压下去,直到她无力在挣扎,
我也累得气喘吁吁的了,双方都平静了下来。
“喂!不戴套要生病了!”她狠狠地尖叫着。
“我没病,我干净得很。”我涎着脸无赖地说。
“你不怕生小宝宝了?”她正儿八经地问我。
“不怕,怕什么,生了我要。”我说,我只是吓唬她,我哪里敢?现在自己
就是“泥菩萨过活,自身难保”,凭空多了两张嘴,这还不要了我的命?
“你这个混蛋,流氓,凶手……”她一连窜地骂起来,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短发都弄乱了,眼看又要挣扎起来。
我连忙把身子塌下来死死地压住,不让她动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我不
射在里面,我射在外面,可以了吧?小姑奶奶!”听起来就像在央求她,再折腾
下去就没有力气肉搏了。
“这样也可以?”她狐疑地用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
“可以!”我肯定地对她说,“在要射的时候,你要放开我,我从里面拔出
来射。”我告诉她我们怎么做。
“你控制得住!我怕你死皮赖脸地不起来。”她还是不放心。
“控制得住,我以前就是这样做的,没有一次失败的,相信我!”我必须显
得意志坚定才能打消他的顾虑,我说的也是事实,在我确定对象很干净的情况下,
我就是那么做的。
“好吧,我相信你!”她叹了口气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把你剁成肉
酱!”她又恶狠狠地补充说。说完她绷紧的全身一松,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一副任由我摆弄的样子。
我再次把魔掌伸向了那无辜的纯棉小内裤,她顺从地蜷起双腿,好让我把把
内裤沿着修长如白玉般的秀腿、经过完美的脚踝脱下来。我把柔软小巧的内裤钻
攥成一团握在手里,贴在鼻子上狠命地呼吸着,里面有浓烈的诱人的香味,还夹
杂着阳光的烤过的味道,这味道让我眩晕,我的下面在这气味的刺激下,早已在
裤裆里面直愣愣的竖起。
我掰开她紧张的双腿,那女人身体上最珍贵的东西便完全显露在我的眼前,
我跪在凉席上,爬在她的双腿之间,鼻尖离花房不过一个手掌的距离,我在小心
翼翼地端详着天造地设的人间尤物:她的小腹平滑如丝缎,肉丘微微隆起,那里
的情景让我很是惊讶——肉丘上没有意料之中的卷曲的稀稀疏疏的草丛,肉丘下
面肥肥厚厚的,羊脂白玉般白,上上下下光脱脱的没有一点毛,光润肥美,就像
一个刚出笼的被蒸得开了裂的白馒头。只有中间那道诱人的蜜缝神粉嫩嫩的红色,
里面有亮晶晶的液体浸润着那里面的一溜可人的肉褶,那缝儿就像有生命似的,
在微微地颤动,仿佛就像春天里三月间的花苞,随时准备着等春风一吹就要绽放
开来,这可是少女的花房啊!
“我可以碰它吗?”我轻声颤抖着问,心里对着圣洁的花房充满神圣的敬意,
以至于声音都变了个调。
“你要轻点!”她嗫嚅着“恩”了一声。
得到她的应许之后,我便伸出抖抖索索的手指去拨那迷人的鲜红的蜜缝儿,
仿佛它是一团火焰,随时有可能将我的手指烫伤。
“嗳哟……痒!”就在指尖触碰到里面软软的肉那一刹那,陆爽轻声地哼叫
出来,膝盖在不停地抖动,像触电了一般,那蜜缝儿边上的肉就像含羞草一样,
一抖一抖地地皱缩起来紧紧闭上了。我吃了一惊,连忙把手缩回来,看着这新鲜
的活物,好大一会儿,她的身体才慢慢地放松下来,膝盖也不在颤抖了,那粉红
色的蜜缝慢慢地舒展开来,像朵花儿那样微微地睁开了它的眼睛。
我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用食指和中指把那缝撑开一点,向里面张望,
里面还有一扇小小的湿润鲜美的粉红的内门,正颤动着微微一张一翕地蠕动,不
停地向外吐着晶莹透亮的丝液,缓缓地沿着下结合部流到外面来,在会阴的地方
凝集成一颗大大的露珠,最后终于不堪重负,坍塌而下,汇成一股亮亮的水迹蜿
蜒淌到她的肛门的地方去了。
“好美啊!”我情不自禁地想赞美这造物主的杰作,却找不出更多的字眼。
我感觉得到我的心房在“突突”地跳动,血液在胸腔汹涌澎湃着。
我的的鼻尖离着花房不过一尺,一股新鲜的腥香的气味钻到鼻孔里来,在这
诱惑的气味的煽动下,我的下面像一根铁棒一样更加坚硬了,有液体从马眼流溢
出来。
“我想要你了!”我忍不住心中的欲火,低哑着嗓子气喘吁吁地说。“恩!”
她说。她支起上半身来,睁开星眸,眸子里面水灵灵的楚楚动人。
我直起身来跪在床上,把T恤从头上脱下来,露出一身结实的梆子肉。我站
起来弯下腰把短裤和内裤也一并脱了,我那粗鲁的生命之根直戳戳地傲然而立,
精神抖擞地颤动着。我赤条条地跪在她的两腿之间,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
第六章昙花一现
“它真大啊!”我瞥了我那里一眼,飞红了脸说。
“你看她像不像蘑菇?”我擡着它轻轻地抖动,看了看她说。
“蘑菇,不像!”她摇了摇头,我很是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理所当
然,城里的孩子哪里见过新鲜出土的蘑菇,她们看见的不过是放在货柜里的蒸发
了水分的皱巴巴的干蘑菇罢了,哪里像老家那片郁郁葱葱的松树林里的蘑菇那样
生机勃勃,晶莹透亮。
“喜欢吗?”我不能给她解释蘑菇,她也领会不了。
“恩,你的芽儿真漂亮!”她伸出洁白温暖的葱指来,轻轻地握着茎身,把
头凑近来看。“呀!精液都流出来来了。”她看着里面流出来的液体,惊讶地叫
起来“那不叫精液!”我嘟咙着说,她还不了解男人的身体。
“那是什么?”她急切地问,这个年纪真的是见了什么都好奇,非要打破沙
锅问到底。
“那是润滑液!不怀孕的。”我如是解释。
“润滑液!”她更加迷惑不解了。
“精液是乳白色的,你看,它是透明的,它很关心你,为了进去的时候不太
痛,润滑你的阴道才流出来的。”我觉得我应该给她补补生理课。
“噢……”她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它要进来了吗?”她说。
“恩,你准备好了吗?”我点点头跪着前行一步。
“恩!”她低头看了一下股间湿得一塌糊涂的肉团,脸绯红得像一个熟透了
的苹果。“那么长,放得下吧?”她突然擡起头来把头发甩到后面,担心地问。
“傻瓜!女人那里再大的东西也放得下的。”我笑了,这真是个初知人事的
懵懂女孩。
“那你要温柔点!”她放心了,这个要求她也就说过两次了。她便把被我撸
到肚脐以上的吊带短裙从头上取下来,白色的乳罩映入眼帘,一如少女的颜色。
她反过手去把乳罩的钩扣解开,那白花花的乳房便露在我的眼前了,我忍住
不吞了一大口口水。她赶紧双手环抱住仰面躺下了。
我伸手去把她的手拨开,她也没有一点挣扎,主动地就把双手摊开在凉席上。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地撒着雨点,我能听到了“沙沙”的雨滴声。
她的乳房还没有发育完全,但是已经可以看得出那浑圆的轮廓,白嫩嫩地坚
挺在空气里,完全不受重力的影响。她躺倒枕头上去,完美的半球性乳房一点也
没有变形着向四周塌下去,仿佛站着躺着都是这个样子,她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分
开双腿长长地躺着。
“快,快进来,来!”她在闭着眼轻声唤我,睡莲般的面颊上眉间微蹙。
我便爬上床去,用坚实的胸膛压住她她那坚挺的半球,压住她那颤抖着不安
扭动的少女的身子,她的如如丝缎光滑洁白,我的手滑过她平坦的小腹,伸向她
胯间那白花花香馥馥的馒头。我用食指划开那淋漓不堪的花瓣。
“快……快干……快进来日我!”她亟不可待地胡乱叫喊,她是如此的急切!
摊开的双手像藤蔓植物一般缠绕上来,把我的的头拉向她的脖颈,慌张地抱
着我结实的屁股往双股之间拉动。
我用手抓住她的手,像抓住一只蝴蝶的一对翅膀,把她们分开按在床上。我
往前耸了耸,用蘑菇的顶端试探着确认了一下入口的精确位置,然后擡起臀部擡
起臀部,沉身一干到底。
“啊呀!……”我有力的全根没入她充满期待的幽谷,瞬间充实了她身体的
那一刹那,她发出了一声娇滴滴的长长嘶鸣。我的蘑菇、我的钢铁在那个热乎乎
的洞穴里,被颤抖着紧缩的耻肉四面八方包围上来,那里有火热热的岩浆在沸腾,
此刻的美妙的感觉无法言喻。
“好了……”她仿佛完成了一张很难的试卷,全身心放松下来。
“那我开始了!”我低声吼着,我的马儿要奔驰。
她“嗯”了一声,“不能射在里面了,你说好了的。”她的神志还算清醒。
“好哩!”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要射的时候我叫你,你不要抱紧我!”
这个必须交代清楚,女人在那时候是神志迷乱的,会像八爪鱼那样紧紧地粘
附着男人,脱不了身。
“嗯嗯!”她的双手趁我的手有点松活,又缠上来按住我的臀部往里面拉。
我便开始起起落落地抽插起来,空气已经在交合处燃烧,交合处“噼噼啪啪”
一阵狂响,那里早已湿滑不堪,爱液飞溅。
“里……面……真痒啊!痒……痒死了啊!”她的双腿蜷起来难受地交错着
扭动,时而缠到我的大腿上,时而在凉席上乱蹬,企图图减轻这难耐的奇痒。交
合处的那团火,烧得她的脸颊绯红,烧得我汗水淋漓。
“深点,再深点,痒得难受啊!”她花枝乱颤般甩着头要求我,我便把上身
支起来,改变插入的深度,大起大落地抽插,用力在她身体里奔突,每一次务必
到底,肉棒不停地蹂躏着她那柔嫩的花房深处。
“哦……啊呦……恩……恩……呜喔……”她叫唤,她舒服,她享受。看着
她坚挺的的两座乳峰前后颤动,我呼哧呼哧地直喘,可是我的臀部像马达一样停
不下来了,我只是兴奋。她战栗着,疯狂地索取着,我疯狂地给与着,去接近那
快乐的巅峰,释放全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边厢没天没日的,无法计算时间,无法计算次数。我一
点也不觉得累,两年了,我终于再次进入了女人的身体,给了我的骏马可靠的安
慰,它也仿佛知恩图报,越战越勇,知疲累。忽然间,那种久违的感觉一激灵上
来,一股暖流如电流般从顶端急速蔓延开来,传遍全身,一种突如其来的熟悉的
预感攫住了我。
“我要来了,要来了……”我一边做着最后的挣扎,一边吼叫着。
她连忙把抱着我的臀的手松开。我一下子翻身下来,肉体分离时发出一声微
弱的“噗啵”声。肉茎的顶端“咕噜噜”地射出浓白滚烫的液体,射在我的的肚
皮上,远达我的脖颈,我的头面,甚至有的射在了床单上,射在了她的手臂上。
我们都汗水淋漓,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平息不下来。我找来一块新手帕,
把我肚皮上的精液擦掉,再擦掉她的下面黏糊糊的不断涌出的白液,再插到手臂
上的时候,看见了鼓胀的乳上面,鲜红的乳头悄然翘立,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我
忍不住伸出温热的手掌,覆上她乳房推动揉捏,指尖不停逗弄这小小可人的樱桃。
“别,别,痒!”她张开双眼,媚眼如丝,“你还不够啊?都被你日肿了,
你看!”我低头看见那光滑肉馒头的中央,红红的一片肿胀着。
“嘘!”她把食指竖在唇瓣上打了一个噤声,这时电话突然响了,原来是她
妈妈打来的。
“我要回去了,出来太久了妈妈要决我。”她抱歉地说,重庆人说“骂”为
“决”。她开始慌张慌张地穿衣服。
“我送你上车吧?”我找来她的内裤递给她,把她的书包拉链那好,自己穿
上衣服。
“嗨,你可以背我吗?”下楼的的时候她在身后停住了问我。
我怔了一怔,把她背在背上,直到车站才放下来,临上车的时候我很难过,
从而降的天使就要走了。“我们还会见面吗?”我说。
“会的!”他使劲地点点头,上了车,在窗玻璃里朝我挥手。公交车无情地
带走了我的天使。
回到住处后,我一直等着她的电话,想知道她到家没有,却一直没有来电,
我连续发了几个短信,也没有人回,我鼓起勇气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传来的总
是“无法接通”。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到网吧去等着她上线,给她发信息,也不
见人回,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第七章 新同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想着陆爽的样子,好希望她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各
种各样的猜测让我头昏脑涨,可是除了那个拨不通的电话和没有人回复的QQ号
码之外,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漫长的一个星期终于熬算是过去了。
第一天上班的感觉真好,想到以后自己都能挣钱了,这感觉让我有了一些安
慰和成就感,我去得很早,公司都还没有开门。
这是一家私营的小公司,名字也很土气——华彩图文有限公司,华是潘华的
华(潘华是老板的丈夫的名字),彩是吴彩的彩(吴彩是我们老板娘的名字)。
公司主要承接一些工程图纸制作和文本列印,有时也做些简单的广告招贴,与其
说这是一个公司,还不如说这是一个作坊——我在这里干的活其实跟一个打杂的
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些纯体力的劳动,只是,没有田间的农民伯伯干的活那样
脏累罢了。
虽然如此,但它却在这个城市同行业之内颇有名气,因为公司是该市第一家
引进日本富士施乐(FujiXerox)彩色印表机的“出头鸟”,早些年由
于列印品质绝无仅有而被客户所青睐,赚得盆满钵满,短短几年下来,老板就在
城市的不同地方买了五套房,还开了一家分公司,夫妻二人一人看守一个公司。
十多年过去了,很多图文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在这个城市里冒出来,也纷纷引进
了先进列印设备,以至于坐公车的时候,从车窗里往外面看,随处都可以看得见
“某某图文”的招牌。
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的新公司藏在学校外面一条偏僻小巷子里,在一座
破败的上了年纪的公寓楼的二楼,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老客户经常光顾,不时
还有新客户慕名而来,只是生意和以前相比较而言,确实清淡了好多。我本来就
是一个懒惰成性的人,这正合我的胃口。
为了赢得老板娘的好感,我上班都很准时,一般在九点前五分钟之内到达公
司,每天莫不如此。从我的住处到公司并不远,走路只要八分钟,学校的后门就
像一条线段上的中点,把我的上班之路平均地一分为二。
情况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美好乐观,我是新来的,什么都得听主管的安排,所
幸的是这并不需要经验就能学会,这也是我当时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我从
来不愿对我的同事们提起难堪的往事,我不想告诉他们我就是隔壁大学里面的学
生,,因为挂了很多科目而被劝退,我有点难以启齿,虽然有时候我也觉得这没
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发现自己还没有从辍学的阴影
中走出来,走进公司就像走进课堂一样,让我感觉到这生活真他妈的无聊,真他
妈的让人绝望,这想法让我感觉有气无力。
公司除了老板娘就两个班组,一个班组三个人,老板娘一般是星期六下午五
点左右来一次,来统计一下收入兼核查帐本,除此之外很少到公司来。我的另外
两个同事一个是高大肥胖油腻的男孩,我们叫他“胖子”,从来不叫真名。他一
早签了到就到楼脚的网吧打游戏去了,他是老员工,相当于技术顾问,我们在上
面遇到难题或者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打电话叫他上来。我有次问他:“为什么到
网吧去呢?那样多浪费钱啊!”
我知道网吧按小时收费——三块钱一个小时,他裂开大嘴露出发黄的牙龈,
憨笑着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网吧打游戏贪图的是那气氛。”
我的另外一个同事是短发的女人,人也长得不差,模样倒也清秀,虽然有一
张普普通通脸蛋,但是有一口洁白的牙齿,嘴唇也很厚实性感,我们都叫她“舒
姐”因为她在家里排行老三,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试着叫她“小三姐”,被她厌恶
地否定了这个不雅的外号,整天穿着男孩的衣服,胸部扁平近似于无,从她的外
貌是看不年纪的,好像她永远是那么年轻,其实她和老板娘是同学,老板的儿子
都四五岁了,我猜她最少也三十出头了,她是资历最老的员工,从公司创立之日
起,她就在这家图文公司干了,至今也有十三四年了,老板娘非常信任她,任命
她为主管兼前台,做事干练而有条理。
我来应聘的时候还错把她当着男孩子了,后来才发现这不是我一个人才犯的
错误,舒姐整天穿着男孩的衣服,很多新客户第一次也会把她当着男孩,“嘿,
哥们儿,来抽支烟,帮一下忙。”他们常常这样说,有时还会把手搭在她肩上,
直到她红着脸躲开或者发声说话的时候才意识自己刚才犯了一个错误。她每天早
上就是在前台上网,很少把屁股从椅子上挪开过。
我常常跟别人说我很忙碌,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上班是连续上二十四小时,
其实我上班挺悠闲的,上午九点到达公司,在签到之后我还有时间到街口的" 沙
县小吃" 吃早餐,一直到下午一点一般都无事可做,我不太喜欢上网,何况我们
只有前台一台电脑是联网的,,主要是为了和客户保持联系,经常被舒姐占着上
网,一般只有舒姐去吃饭了或者睡了我才有机会上网。为了打发这段时间,我从
亚马逊图书网站买来一些小说,躺在接待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地东一页西一页地
翻看。
这样在早上的时候就形成这样一个散漫的格局:我躺在接待厅的沙发上百无
聊赖地看小说,舒姐则在前台上网看电视聊天,有时发出单调而夸张的笑声,胖
子就在楼下的网吧打游戏。
一般情况下下午才有事做,为了让人知道我们还是有事情做的,每来一个客
户,我和舒姐都会争先恐后去接待客户,调试印表机积极地投入列印工作。到了
晚上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只是为了应付第二天急着去投标需要做标书和展板的
客户,这种情况非常之少。
第八章 租房广告
我就睡老板娘办公司的沙发上,以便听到半夜里客户打来的电话,舒姐就睡
在公司的小阁楼上,阁楼上有两间对门的小卧室,另外一间是胖子睡的,不过胖
子经常通宵打游戏,一般很少回来。大约到早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我会被一阵急
促的敲打卷帘门的声音吵醒,这是打扫清洁的阿姨来清扫垃圾,我要起来给她开
门,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再也睡不着了,只好在前台上着网一直熬到下班。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等到另外一个班组来上班我做了交接工作才下班,胖
子在网吧通宵打游戏还没回来,舒姐还在阁楼上酣睡。我一直有点怀疑舒姐是同
性恋,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结婚,天天在QQ上和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聊天,她生
命里的快乐是枯燥无味的——除了上班就是聊天了。
上班的时间过得真快,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陆爽还是杳无音信。
隔壁房间的家伙终于要搬走了,我早就忍受不了和这样的人合租了。他自己
的房间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纸屑和烟头,还有皱缩成团的报纸和发黄了纸巾,散
发着各种难闻的汗液和腐烂混合的臭气,这我可管不了,,但是像客厅厨房卫生
间这些公共区域总得打扫维护吧?我住进来的这一个多月里,都是我一人在干这
些活,下班后的我就像他的保姆似的,连手纸都是我去倒的。我只知道他是学生,
要考研了在外面租房突击一下。可是我却很少看见他看书,很多个晚上到楼脚去
把浓妆艳抹的小姐带来房间里干,我还不得不忍受那些婊子做作的叫床声。
就在他搬出去的前一天晚上,他还带来了一个身材小巧玲珑的雏妓。我都还
在客厅看电视,他连门都没关就毫无顾忌地干起来——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过分,
就算外面的车流声和电视的声音,也掩盖不住他们淫靡的声音。
“劈啪……劈啪……”这是肉体和肉体撞击的声音,没有任何交流的言语,
直接就风急雨骤地干起来。
“咣当……咣当……”这是那就快散架的木架子床碰到墙壁的声音。
“呼哧……呼哧……”这是男人野兽般浊重的喘息声。
“嗯……啊……啊……啊……”这声音我听够了,永远是那么做作那么单调。
和往常不一样,我没有了往日里偷听时候的亢奋,一点儿也没有勃起,我心
里藏着满满的忍耐已久的怒火。听着这挑衅似的声音,窝在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啪”的一声关了电视,端起电视机旁的大纸箱重重的
摔在地上。巨大的一声轰响终于让他们的声音安静下来。
我余怒未消,狠狠地踢了纸箱一脚,纸箱在地上无辜地方滚,碰到沙发又弹
回来,我追过去咬着牙又踢了几脚,纸箱松散开来成了难看的纸板耷拉在地板上。
我心里终于舒服了,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我恨不得我踢的就是他那狗日的脑袋。
女人从房间里趿拉着鞋“啪啪”走出来,手上提着劣质的蓝色手提包,一边往门
口走一边理着淩乱的头发和不整的衣衫,脸上的的红潮还未褪去,我朝着她啐了
一口。
“神经病!”她在狠狠地撞上门前龇牙咧嘴地朝着我吼叫。
“干你娘!”我冲过去就是一脚,重重地踢在门上。
我在客厅里一言不发地狠狠地抽着烟,我等着他出来朝我发火,我要的就是
他发火,我早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他却关上门在里面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忙
乱地打着包,这个狗屎连夜就搬走了,我还有多出来的水电气费没有退还给他。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是肩扛又是手提,一溜烟滚出去了。
他终于搬走了,这是件值得庆祝的大事。这房子我从房东那里租过来的,一
千块钱一个月,二室一厅的房子,一个人住着浪费了,只是第一次租房没什么经
验,都不知道选择爱好卫生干净的租客,只要租出去就心满意足了,不曾想租着
这么个邋遢的人,下次我得留点心了,要不就租给女孩子吧。
一般来说,女孩子比男孩子要爱干净些,即便不爱干净,也不至于到破坏我
劳动成果的程度吧?可是我转念一想,我一男的,别人未免也害怕遇到色狼啊,
就算我一直说服我自己并不是色狼,可是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无论如何也是难
以让别人相信这一点的。唉,要不租两个女孩好了,这样或许就能打消租客的戒
心。打定主意后,我就跟房东打了一个电话,把我的打算跟她说了,虽然按照合
同我可以随意选择把房间租给什么样的人,可是为了表示对房东表示尊重,我还
是征求了她的意见,她在电话里说让我自己看着办,她相信我。
第二天我到列印店列印了几张租房广告,跑到菜市场门口的公告栏张贴好了,
菜市场公告栏就在“以纯”服装店的对面,去年秋天我在里面买过一套秋装,我
仍然记得那那个美丽可人的服务员。贴完租房广告回到住处,我把房间里里外外
清扫了一遍,以便能让租客看起来舒服,最好能租个好一点的价钱就好了。可是
房间实在是太脏了,又是扫地又是拖地,不停息地忙碌了两个钟头,才算打扫扫
干净了。就在我疲累不堪地躺在沙发上,掏出打火机准备抽支烟解解疲乏的时候,
电话响了。我以为是老板打来的,慌忙抓过电话按下接听键。
“你好,请问一下你的房子租出去了吗?”电话那头是陌生而甜美的少女的
声音,怯怯地小声地问。
我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吃吃的说:“没……没呢,你是要租房吗?”
“可是,你是男的呀,你是房东吗?”那声音里有点迟疑。
“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生怕她把电话挂断了,赶紧接过话头。“我
是一个人,我不是房东,房子是我整租出来的,但是我想租两个女孩,这样你们
有个照应。”我想她能体会“照应”这个词的意思。
“呃……,可是我只是一个人呢,你介意吗?”她说,我似乎并不介意我是
一个男孩。
“我关键是看你的意思啦,我也只打算租给女孩子,女孩子要爱干净些,你
说是吧?”我补充说。
“我想问下租金多少?”她并没有理会我的话,直截了当地问。
“六百……一个月,押一付三,按季度交。”我得先把价提高一些。
“唉,怎么都这么贵啊!……”她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听得出来她已经看过
很多房了。
“价钱嘛还可以商量,可是我的房是好房,家具一应具全。要不先看了房再
说怎么样?”我有点吃惊我居然推销我的房间,这对一向木讷的我来说是多么奇
怪的事情。
“是这样啊,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房?”她似乎有点着急住进来,
这个信号对我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要不就现在吧,我今天刚好有空。”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早,我上
班是上一个昼夜再休息一个昼夜,今天确实是刚好休息。
第九章久违的租客
我们约在学校对面的天桥下碰面,估摸着得有十几分钟她们才能到达那里,
我洗了个脸,对着镜子用手胡乱梳理了一下有些淩乱的头发,匆匆下楼去了。
到了那里的时候,她们还没到,我握着手机四下打量着四周,忽然有人拍了
我一下肩膀,我转过头来,几乎同时叫出声来:“怎么是你呀?”她惊讶得捂住
了嘴巴。
“我记得你,你去我们店里买过衣服呢。”她仍然处在兴奋之中,像个孩子
那样不相信事情竟会这么巧。
“是呀,真是的,我广告刚贴出去,第一个打电话来的就是你,你说巧不巧?”
我也有点觉得缘分这事情真的是不可思议。
“就是,就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她表示赞同,她一直觉得这太不可思
议了。
我和她就像两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一边带他们到
楼上去看房。从交谈中我知道她叫方小馨,她说是传得很远的香气的意思。我们
年龄都差不多,她说她是四川剑阁的,不是本地人,三月份才过了十九岁生日,
我要比她大三岁。剑阁我知道,剑阁自古是入川的雄关古道,小时候看《三国演
义》,里面蜀国大将姜维就是在那里阻击入侵的魏军的。
看来他们对房间很满意,只是尽量装着无所谓而已,这归功于我两个小时的
辛勤劳动。等到讲价钱的时候,我才发现熟人这层关系给我带来了大麻烦。
“我说小宇哥,价格上可以给我少点,五百怎么样?”馨儿走到客厅试探着
问我,她叫我小宇哥。
“你也看到了,这种条件的房间这个地段一般也是这种价格,实在是没法啊!”
我苦笑着无可奈何地说,。
“小宇哥哥,你就少点嘛,我也是打工的……”她有点死缠烂打了,不过这
话确实戳动了我的恻隐之心。
“这样吧,你加点,我少点,一人让一步,550一个月,水电气费用两人
平摊,真的不能再少了。你看我还有空调,客厅也有,房间里也有……”我迫不
及待地亮出了底线,拿出了“空调”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杀手锏。
她犹豫着又到处看了看,最后看了厨房,然后从厨房走出来说:“好吧,我
租了。我马上就搬过来,你需要收一点定金吗?”
“不用了,我相信你,熟人嘛,我把钥匙给你,你自己进来就好。”我的直
觉告诉我,她们是真诚的租客。
我从抽屉里找来钥匙交给馨儿,送她们下楼去了,回来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我一般也是下午睡觉的,在那一天到晚看不到阳光的公司里忙碌了一整天,早上
回来肚子里空荡荡虚脱脱的,像被抽干了身体里的水分,反而睡不着,就算睡着
了也会被饿醒,只有吃饱喝足了,那时已经快到下午了,才可望酣睡,这一睡就
是明天早上上班了。
第十章旧事
一早被准时的闹钟闹醒,按例开始周而复始的上班生活,我早把租房这茬给
忘了。我去冰箱拿杯牛奶,发现冰箱里面被重新清洗得像崭新的一样,里面的蔬
菜水果多了一些,瓶瓶罐罐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我向客厅里看了看,一切就像有
魔法一样,所有的物什都回到他们应该在的位置上,电视上还有一小罐金鱼,金
鱼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如我所料,厨房也是一样。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心就是
比男孩的要细致,也更爱干净一些,我对我的新邻居很是满意。真的是“无巧不
成书”,我昨天才贴完租房广告回到家前后不到三个小时,第一个接到的电话竟
然是她打来的,这简直不可思议,仿佛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注定我和她以这样的
方式相识,在去上班的路上我这样愉快地想着。难得她还记得我,都那么久了,
都有半年多了吧!
去年那个秋天的黄昏,我走在大街上,昏黄的路灯的光在地面照出我的长长
影子,一阵阵的秋风吹过来,冷得我直打哆嗦,才想起秋天已经无声无息地来了
很久了。是该加件外套了,我那两件外套都是在高三上半个学期的时候买的,都
快穿了一年多了,有一件都皱缩得几乎无法再穿出去了。重庆的秋天总是比北方
的秋天来得晚一些,不像北方的城市,萧索的秋风一起,只需要一场冷飕飕的秋
雨,仿佛一夜之间枝头上的树叶尽数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虽然当时已经
是十月份了,天气白天变化不是很大,只是一早一晚有点凉,人行道上的树木的
叶子也不见萎黄,挂在枝头迟迟不愿凋落。
我走进了路过的第一家服装店。买衣服就像选女人一样,贵的不一定适合自
己,这一点我很清楚。而且对于在图文店上班的我来说,一个月上班的工资基本
上没有结余,所以我首先看的是衣服的价位。对品牌我也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
我进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店面的招牌。进来之后才知道这家店叫“以纯”,随
便看了几件衣服的吊牌,价格基本在两百到五百之间,比较平民化,还是能够接
受。服务员相当热心,一直依依不舍地心怀警惕地跟在我后面,我不知道她们是
害怕小偷还是担心我只是看看,总之我最讨厌这样了,这样让我感觉不太自在,
让人有点想赶快逃离的念头。我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讪讪地走开了,远
远地看着我。我走到男装区,选了一件休闲西装和一条水磨牛仔裤,其实我并没
有什么品味,不知道什么风格什么搭配之类的,反正穿到身上就知道了。店面太
大了,我不知道试衣间往哪个方向走,服务员被我刚才的一瞪,都远远地跑开了。
正在我无助和迷茫地时候,一个女孩笑吟吟地向我走来,甜美而又不失礼貌
的询问:“你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想试一下这套衣服,不知道试衣间在哪里?”我微微显得有点窘然,为
自己刚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感到有些抱歉。
“请往这边走,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我就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叫
我好了。”她像酒店服务员那样,彬彬有礼地把手掌摊开指示了一下方向,同时
微微鞠了一下躬。
我换上衣服走到穿衣镜前,裤子倒是蛮合身,就是衣服感觉有点不对劲,具
体是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真应该找个女朋友的,可是我实在是太忙碌了,
上完二十四小时的班就赶紧睡觉,根本没有时间去认识公司以外的女人,这会才
知道有个女朋友原来是好的,至少在这个时候她会给出一些可供参考的建议。
我走回男装区,走到她面前,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她,向她寻求帮助。她微笑
着得体地上下把我打量了一下,简洁地说:“衣服肩膀部位太宽了一点,看起来
有点松弛,我帮你找一件你试试看。”原来是这样,问题在肩膀部位,我点了点
头。她转身到衣架去挑选衣服,那么认真,像给自己的男朋友挑选的一样。我这
才从口面看清了她的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纯真快乐的女孩,二十
岁不到,她走路时蹦蹦跳跳的,把身子的重心放在足尖上,像只快乐的小鸟要飞
起来。鹅蛋型的脸蛋红润润的,柳叶眉很淡很细,有着一双羚羊般善良的大眼睛,
双眼皮,眼眸清澈如水,里面闪动着伶俐而热情的光芒;说话时声未出而笑先闻,
一对小酒窝在脸颊两侧,随着浅浅的笑若隐若现,话语里也充满笑意,甜美得象
在歌唱一样。精致乌黑的头发用浅紫色头绳扎在脑后。她那身素净的工作服——
一件棉质的淡青色连衣裙,一双后跟磨得很薄的平底小皮鞋,和她的性格很不相
称。衣服显得有点宽大,但是依然掩藏不住她身上完美苗条的线条:丰腴诱人的
臀部和纤纤的细腰,特别是那裸露的肩膀,有柔软而完美轮廓——的的确确是个
小美人儿。
衣服很快选好了,她迈着轻盈的脚步笑吟吟地朝我走来的时候,我还独自沉
醉在那种美好的打量里。
“试试这件吧,看起来挺合适你的。”她轻声地说,也许是我太过直白的眼
光让她有所觉察,她的脸泛起一抹微红。
我回过神来,又到试衣间把之前自己选的衣服换下,换上她选的这件,扣好
纽扣走出来,她在试衣镜面前等着我。
“呀,真帅气,就是这件了。”她惊讶地叫起来,我在别处听过类似这样的
赞美,不过都和这句赞美不一样,我听得出来这不是虚假的恭维。
决定权在我手里,我走到穿衣镜钱挺直了腰板,仔细地试图挑出毛病,我又
转过身,扭头看看背部,我的天啊,这件衣服穿在我身上是如此的完美,仿佛就
是专门为我定制的一样。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满
意的微笑。
“好吧,就要这件了,还有这条牛仔裤。”我吐了了一口长长的气,下定决
心地说。
她走过来看了看衣服上吊牌的价格,又准备捞起衣服试图看裤腰上的吊牌,
我和她却发现这该死的吊牌是放到裤兜里的,她犹豫了一下,准备伸手进去把它
掏出来,我着急地抓住她的手,她红着脸缩回去了,我自己掏出来躬下身看价格,
跟她说:“一百九十九。”
她飞快地转身到收银台,跟收银员要了计算器,噼噼啪啪算了一下,扭头跟
我说:“总共打下折来是五百二十七。”
“这……”我的脸一下烫了,我太敏感了,并不是觉得贵了,而是我出来的
时候才带了五百块钱。
“噢,怎么了?”她走过来善意地看着我。我小声地把钱没带够的事实跟她
说了,我不想太多人听见。
“哦,是这样啊,你可以先带走一件,另外一件我给你打好包,你改天来拿
就可以了。”她建议我。
“恩,好吧。”我也正这样想来着。
我突然想起她们买衣服是要拿提成的,虽然微不足道,也可以顺便表示一下
我的谢意,在付款的时候我对她说:“后天我来找你拿吧?”因为明天我就要上
一整天班了,只有后天才是休息日。
“好的,你直接来找我就好了,我叫方小馨。”她显得有点高兴,从她的眼
神里我知道她相信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半年前她的信任,就像我昨天相信她
那样。每次穿上她帮我选的那间外衣我都会记起她来,以至于时过半载,我还记
得他的样子。我怎么也想不到租到一个熟人,更想不到竟然会是她,总而言之,
我运气真好,租到这么爱干净的女孩,这让我心情格外地好。
第十一章 拉肚子的纸条
今天上班事情可真多,来了一个大单,又是做展板又是做文本,连胖子也从
网吧上来支援了,我们从下午忙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休息,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